Sunday, 25 October 2020

2020不是好过年

18/10/2020
早上凌晨5.15
是妈咪的忌日
我很不想面对这起事件

妈咪星期二,三开始肚子痛
星期五吐,晚上去看医生,医生说是风
星期六放工我去看她,她说精神好点可是吐有血
我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她说不用。
晚上睡到半夜电话响4am+,
妹妹打电话来说妈咪没有动,
我以为是晕倒,
叫他们叫救护车然后和丹尼赶紧回去。
回到家,
才知道妈咪是已经没心跳了,
我真的是整个人软着跑下来叫丹尼叫救护车。
等救护车的每一秒都好像过了几个世纪似的。
爸爸一直按妈的胸口,
一直叫我们搓热我妈,
我知道这是我爸最后能为妈做的,
是他的最后希望。
过后救伤车来了,
他告诉我们妈已经没心跳了,
我们一直问他还能做最后的什么,
他说可以做最强的心腹复苏可是肋骨会断,
我们也赞同,
最后医护人员叫爸爸要sabar,
妈妈已经走了。
5.15am就是妈咪的死亡时间。
看到爸爸要哭的脸庞,
他抢救多时,
奇迹并没降临我们家。
心如刀割,
全身都无力了,
幸亏还握着窗花,
弟弟搀扶着我。
医护人员说妈妈的症状也是新冠肺炎之一,
我问了弟妹就决定要解剖,
解剖才有得验肺炎,
至少我们也知道妈咪是因为什么而离开。
妈咪在沙登医院的太平间睡了两晚,
这三天两夜我都怀疑自己的做法对不对,
为了一个结果要妈咪在那边等那么久,
也不懂她灵魂会不会怕,会不会冷。
我很感激我老公!
去太平间前,警察说会来载妈咪,
需要我们自己抬,
可是爸爸,妹妹和弟弟已经去孝恩园选位子,
剩下我和丹尼。
最后只能给咖啡钱,叫他们帮忙。
警察来到家,丹尼叫我在楼下等,
他就和两名警察上楼。
过后丹尼说警察只是把袋子放在妈咪隔壁,
叫他抱妈咪进袋子,
一个SM 就站在门口,
一个警察就只是帮他拉袋子,
警察只是帮忙搬妈咪下楼。
我很感动我老公的爱屋及乌,
他平时很怕“兄弟”,
晚上也不给我乱讲话,
那么怕这些事情的他竟然敢去抱已经往生了那么多个小时的妈妈,
这点真的很打动我。
星期二要解剖前法医打来叫我过去,
问我平时妈咪的身体状况,
因为2016年妈咪进院也是这样的症状,
然后医生纸那边写是大颈包的问题,
所以结论就是妈咪死于大颈包。
肺炎结果也是阴性,死因也有了,
问我还需不需要解剖,
既然我们都知道为什么了,
就说不解剖,
要带妈咪回家!
领尸的那一刻,
我忍不住流泪了,
妈咪的样子不像平时,
但是我很肯定那只是一具冰冷的躯体,
妈咪的灵已经离开了,
也许在附近用平时很慈爱的眼神在看着我。
下午就开始丧礼了,
我很冷静,
没哭。
家婆第一个赶到,
看到她的那一刻,
眼泪忍不住流出来,
我上前抱抱她,
家婆只是比妈咪小两个月,
所以我觉得这是老天的安排,
祂还留半个妈妈给我。
家婆一直叫我要坚强,
她说妈咪不会想看我那么难过的,
所以整场丧礼我都没哭,
尽量把每一样都做得最好。
直到出殡那天,
妈咪在要去火化的轨道上,
我再也压抑不了了,
哭得肝肠寸断,
当时真的全身麻痹,
好像快没有意识了,
心想如果晕过去了,
睡醒来妈咪会不会在隔壁
突然看到家婆在我身边,
看到她坚定的眼神我慢慢冷静下来。
最后师傅要开始法事了,
我想完成,想好好地送妈咪上路,
她正在里面接受火的洗礼,再升华去别的世界,
我要陪着她,祝福她,
颤抖着双脚,
完成了最后一场法事!

隔天,星期五,
早上就去拾骨灰,
把妈咪安放在孝恩园。

就这样,妈咪的一生结束了。
我很庆幸一点,
妈咪是躺着去的,
没病痛折磨也没拖延
之前也应该是没有痛苦的。
我其实不懂自己的心和情绪,
我很不想面对,但是每一件事情都必须我处理,
我很想大哭一场,但是不允许,我还有爸爸,妹妹和弟弟,
我很想很想很想,妈咪的心脏其实会突然跳动。
但,是不可能的!
我只想对妈咪说,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家里,
你的心愿我尽我全力去完成,
您好好跟着南无阿弥陀佛吧,
下辈子过得轻松些。

对于我老公,
谢谢二字已不足以表达我内心的感激,
我会用余生好好地经营我们的关系,
希望我是幸运的那个,
能走在他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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